萬州Q235B花紋板產品
陰雨天氣持續花紋板價格或呈弱勢
花紋板:菱形花紋板4090元/噸;扁豆形花紋板價格在3990元/噸持平;菱形花紋板報價在4700元/噸持平;冷卷方面,現1.0mm邯鋼冷卷C料價格4040元/噸持平。
昨日,重慶花紋板市場價格大體持穩,個別資源價格小幅下跌,而熱軋市場價格持穩運行,冷軋市場價格仍繼續陰跌運行。市場整體成交情況不理想,商家出貨不暢。
回顧昨日,由于受到陰雨天氣的影響,上海本地花紋板市場價格弱勢運行,據了解,本地花紋板市場顯得較為冷清,下游采購觀望居多,商家出貨零星,心態趨于悲觀,因此,預計今日花紋板價格或有下跌的可能;熱軋板卷方面,昨日本地市場的銷量并不理想,部分商家出貨量較前期縮減一半左右,另外,還有部分商家加大了讓價空間,不過由于現市場上的資源依舊處于緊缺的現象,因此花紋板價格或繼續盤整。
眼下他只能如此了——他身上只剩下了幾塊錢。他想,好在有一身絨衣,光床板上和衣湊合一個來月還是可以的。一月下來,只要發了工資,他第一件事就是鬧騰一床鋪蓋。
現在,同屋的其他人有的在洗臉刷牙,洗漱完畢的已經坐在床邊削蘋果吃;或者互相遞讓帶嘴紙煙和冒著泡沫的啤酒瓶子。
少平在自己的床邊上木然坐了片刻,便走出了這間鬧哄哄的住所,一個人來到外邊。
他立在院子殘破的磚墻邊,點燃了一支廉價的“飛鶴”牌紙煙,一口接一口地吸著。此刻已經接近午夜,整個礦區仍然沒有安靜下來。密集而璀璨的燈火撒滿了這個山灣,從溝底一直漫上山頂。各種陌生而雜亂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溝對面,是一列列黝黑而模糊的山的剪影。
不知為什么,一種特別愉快的情緒油然漫上了他的心頭。他想,眼下困難又算得了什么呢?不久前,你還是一個流浪漢,象無根的蓬叢在人間漂泊?,F在,你已經有了職業,有了住處,有了床板……面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列寧說。嘿嘿,一切都會有的……他立在院子磚墻邊,自己給自己打了一會氣,然后便轉身回了宿舍。
現在,所有的人都蒙頭大睡了。
少平脫下自己的膠鞋,枕著那個破黃提包,在光床板上躺了下來。
這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實。各種聲響紛攏著他。尤其是深夜里火車汽笛的鳴叫,使他感到新奇而激動。此刻,他想起故鄉村莊,碧水漣漣的東拉河,悠悠飄浮的白云。廟坪那里棗林興許已經半紅,山上的糜谷也應該泛起了黃色,在秋風中飄溢出新鮮的香氣。還有萬有大叔門前的老槐樹,又不知新添了幾只喜鵲窩……接著,他的思緒又淌回了黃原:古塔山,東關大橋頭,沒有門窗的窯洞,躺在麥草中裸體的攬工漢……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同屋的人顧不上其它,先紛紛跑出窯洞,想看看大牙灣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夜晚燈火造成的輝煌景象消失了。太陽照出了一個令人失望的大牙灣。人們臉上那點本來就不多的笑容頓時一掃而光。礦區顯出了它的粗放、雜亂和單調的面目。這里沒有什么鮮花,沒有什么噴泉、林蔭道,沒有他們所幻想的一切美妙景象。有的只是黑色的煤,灰色的建筑;聽到的只是各種機械發出的粗野面嘶啞的聲音。房層染著煙灰,樹葉蒙著煤塵,連溝道里的小河水也是黑的……大牙灣的白天和夜晚看起來完全是兩回事!
在大部分人都有點灰心的時候,孫少平心里卻高興起來:好,這地方正和我的情況統一著哩!
在孫少平看來,這里的狀況比他原來想象得還要好。他沒想到礦區會這么龐大和有氣勢。瞧,建筑物密密麻麻擠滿了偌大一個山灣,街道、商店、機關、學校,應有盡有。雄偉的選煤樓,飛轉的天輪,山一樣的煤堆,還有火車的喧吼。就連地上到處亂扔的破鋼爛鐵,也是一種富有的表現?。∈堑?,在嬌生慣養的人看來,這里又臟又黑,沒有什么詩情畫意。
但在他看來,這卻是一個能創造巨大財富的地方,一個令人振奮的生活大舞臺!
孫少平的這種想法是很自然的,因為與此相比較的,是他已經經歷過的那些無比艱難的生活場景。
第二天上午,根據煤礦的慣例,要進行身體復查。
十點鐘左右,勞資調配員帶著他們上了一道小坡,穿過鐵道來到西面半山腰的礦醫院。
復查完全按征兵規格進行。先目測,然后看骨縫、硬傷或是否有皮膚玻有兩個人立刻在骨科和皮膚科打下來了。皮膚病絕對不行,因為每天大家要在水池里共裕少平順利地通過一道道關口。
但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情漸漸緊張起來。他太珍視這次招工了,這等于是他一生命運的轉折。他生怕在這最后的關頭出個什么意外的事。
正如俗話所說:怕處有鬼。本來,他的身體棒極了,沒一點毛病,但這無謂的緊張情緒終于導致了可怕的災難——他在血壓上被卡住了!
量血壓時隨著女大夫捏皮囊的響聲,他的心臟象是要爆炸一般狂跳不已,結果高壓竟然上了一百六十五!
全部檢查完畢后,勞資調配員在醫院門診部的樓道里宣布:身體合格的下午自由安排,可以出去買東四,到礦區轉一轉;身體完全不合格的準備回家;血壓高的人明天上午再復直一次,如果還不合格,也準備回家……回家?
這兩個字使少平的頭‘轟’地響了一聲。此刻如果再量血壓,誰知道上升到什么程度!
他兩眼發黑,無數紛亂的人頭連同這座樓房都一齊在他面前旋轉起來。
命運啊,多么會捉弄人!他歷盡磨難好不容易來到這里,怎能再回去呢?回到哪里?雙水村?黃原?再到東關那個大橋頭的人堆里憂愁地等待包工頭來招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宿舍的。
孫少平躺在光床板上,頭枕著那個破提包,目光呆滯地望著黑糊糊的窯頂。窯里空無一人,大家都出去轉悠去了。此刻,他也再聽不見外面世界的各種嘈雜,只是無比傷心地躺在這里,眼中旋轉著兩團淚水。他等待著明天——明天,將是決定他命運的最后一次判決。如果血壓降不下來,他就得提起這個破提包,離開大牙灣……那么,他又將去哪里?
有一點是明確的:不能回家去——絕對不能。也不能回黃原去!既然已經出來了,就不能再北返一步。好馬不吃回頭草!如果他真的被煤礦辭退,他就去銅城謀生;攬工,掏糞,掃大街,都可以……他猛然想到,他實際上血壓并不高,只是因為心情過于緊張才造成了如此后果;他怎能甘心這樣一種偶然因素就被淘汰呢?
“不!”他喊叫說。他從床上一躍而起。他想,他決不能這樣被動地等待命運的宰割。
在這最危險的時候,應該象偉大的貝多芬所說: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它決不會使我完全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