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州Q345B花紋板爆款
高溫梅雨季節花紋板價格在底部區域震蕩
6月份首個買賣周到來,上海花紋板商場平穩運轉,買賣一般,報價盤整,貿易商心態大都安穩,賤價出貨的不多見。
這周來,螺紋鋼、線材等建筑花紋板商場仍然沒有改動疲軟態勢,買賣清淡,商家出貨不暢,報價在底部區域震蕩,雖然報價沒有反彈,但商家“挺價認識”較強,不愿賤價出貨,鋼廠的出廠報價也沒有再往降低,華東地區有家鋼廠出臺的6月上旬出廠報價政策,其中高線、螺紋鋼、盤螺的出廠報價均保持不變,不過花紋板價格仍高于商場銷售報價,因此貿易商的銷售報價不愿再往降低了,這在必定程度上遏止花紋板現貨商場報價的跌落。
從商場計算狀況來看,截止5月30日,全國花紋板庫存已接連13周降低,累計降幅達31.88%,庫存水平較去年同期低21.63%。數據顯示,鋼市“去庫存”還在持續,鋼貿商“蓄水池”功能的損失,庫存壓力向鋼企搬運愈加顯著,鋼企庫存壓力空前加大。而6月份上海及華東地區將迎來高溫梅雨季節,終端需要將轉入傳統花費冷季,下流需要或將有所趨弱,鋼價反彈尚不能夠。
第五十一章
大署過后,一進入中伏,垂直地懸掛在空中的太陽,幾乎不是放射光芒,而是在噴射火焰了。大地上熱浪滾滾,一片灼人似的炙熱。好在黃土高原有充足的風,這些日子,還不象中部平原那樣晝夜都如同扣在悶熱的蒸籠里,令人窒息。當然,整個白天,如果你在高原烈日下活動,那多半得曬掉一層皮。只是夜幕一旦撲落,大地上常常會吹起涼爽的清風,使人感到這個季節有多么美好……在這個火一般炎熱的季節里,即將在黃原師專畢業的田曉霞,心中也象燃燒著一團火焰。她剛從省報實習回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省報實習期間,報社的總編輯非常看重她的才華和工作精神,決定通過省高等教育局,要分配她去省報當記者,按他們學校的性質,畢業的學生當然應該分配到黃土高原各地中學去當教師。但每年也總有一兩名特別出眾的學生,以特殊原因被分到了另外的單位。看來田曉霞成了他們這屆畢業生中的幸運兒——誰不愿去當一名記者呢?更何況還要進大城市去工作和生活!
不用說,立刻就有許多謠言在學校和畢業生中間傳播開來,說曉霞是通過她父親走“后門”才被分到省報的。平心而論,這的確和田福軍無關;因為省報決定要她的時候,并不知道她是黃原地委書記的女兒。
田福軍夫婦知道這個消息后,也很為他們的女兒高興。事到如今,福軍才猛然覺得,也許他的曉霞最合適的職業就是記者工作!這孩子思路敏捷,知識面也比她哥曉晨寬一些。另外,她性格潑辣,愛跑動,又不怕吃苦——這些都是搞記者工作所需要的。
實際上,當記者對田曉霞來說,也是她夢麻以求的理想職業!
沒想到這個理想就這樣變成了現實。命運往往就是如此——有的人事事不順,有的人一順百順!
分配基本沒什么大問題后,田曉霞愉快得都有點飄飄然了。也許用不了一個月,她就要離開黃原,到省城的報社去報到啦!
那么,她該怎樣打發在黃原的這一段日子呢?
她很快想到了孫少平。
是的,她要盡量多些時間和少平在一塊。她實習回來后還沒顧上去找他。他當然也不知道她已經分到省報去當記者了。
曉霞想起少平的時候,心中就會涌上一種連她自己也急忙弄不清楚的復雜情緒。毫無疑問,在她已有的生活之中,沒有一個男人象少平那樣使她在感情上有一種親近感。尤其是和他在黃原交往以來,每想到他,心中就會泛起一縷溫熱的情思。她的確還沒有考慮好她和這個人未來的關系會怎樣發展。但她感到她在生活中已經不能再失掉這個人。是的,從家庭和社會地位來說,他們的距離很大;可是從心靈方面說,沒有一個人象他那樣和自己接近。在我們的生活之中,還有什么能比得上人與人心靈的融洽更為珍貴呢?不是家庭、職業、社會地位和其它條件接近的人,相互間心靈就更能接近;而實際上,生活中常有的現象是,兩個人盡管其它方面條件殊異,可心靈卻往往能接近和相通——她和少平正是這樣的。田曉霞決定立刻去找孫少平。
上次實習走前,少平告訴她,南關柴油機廠的活不久就要完工了。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在那里?如果他已經離開了,她又上哪兒去找他呢?
但她又想,有一點是肯定的,他不會離開黃原城。只要他在這個城市里,她就一定要找到他!她在心里調皮地說:哼,孫少平,你插翅難飛!
其實,孫少平眼下仍然還在南關的柴油機廠干活。不過,用不了多少天,這里也就完工了——他現在正熬煎不久以后他到什么地方再箍個活干哩……當田曉霞找到這里的時候,少平正在工地上拉水泥板。他光著身子,只穿一件短褲,被太陽曬黑的身子流著骯臟的汗泥道。這副樣子站在穿著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曉霞面前,使他感到十分窘迫。他趕忙把那件比身體還臟的汗衫套在身上。
很長一段時間了,他一直沒和曉霞見過面。現在她猛然出現在面前,倒使他十分激動。
旁邊那些赤身裸體的工匠眼饞地看著他和一個漂亮姑娘說話,都忍不住說出一些酸溜的“黑話”來。象上次一樣,少平既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感到很驕傲!
曉霞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先趕快把她分配到省報當記者的事告訴了他。
記者?對孫少平來說,這是記者田曉霞向他報道的第一條新聞——一條讓他震驚的新聞!
他那激動的情緒剎那間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幾乎是一種無聲的哽咽。是的,她要遠走高飛了。他再一次認識到,即使她和他近在咫尺,可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卻永遠是那么遙遠。
“你能不能請半天假,咱們一塊出去玩一玩?”曉霞很快看出她自己的好消息在朋友那里引起了什么樣的反響,于是趕快轉了話題。
“行!”孫少平立刻爽快地說。事到如今,他感到他很快就要和曉霞天各一方了,因此也很想再和她在一塊呆一段時光。他痛切地感到,一種最美好的東西從此將要永遠地從他身邊流逝。是的,流逝。
“你先在這兒等一下,讓我去換換衣服!”他說著就走過去向站場的工頭請了假,然后兩條腿象抽了筋似地跑回到他住的地方。
他先在樓下水龍頭上沖了沖身子,便回到房間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用手指頭匆忙地梳理了一下蓬亂的頭發,就又跑回來了。他沒忘記帶了二十元錢——他要請曉霞在街上的飯館吃一頓飯,以慶賀她到省報去當記者……他們在梧桐樹和漢槐灑下的濃密蔭涼中,相跟著從南關的大街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