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陽Q345B鍍鋅管熱軋
鍍鋅管
鍍鋅管,又稱鍍鋅鋼管,分熱鍍鋅和電鍍鋅兩種,熱鍍鋅鍍鋅層厚,具有鍍層均勻,附著力強,使用壽命長等優點。電鍍鋅成本低,表面不是很光滑,其本身的耐腐蝕性比熱鍍鋅管差很多。
兩天來,少平無論是干活,還是晚上躺在那個沒門沒窗的房子里,都在思索著他和曉霞的關系——連做夢也想的是這件事,他越想越感到悲觀;熱情如同爐火中拉出來的鐵塊,慢慢地冷卻下來了……按原先約的時間,這天下午晚飯后,他應該到地委她父親的辦公室去找她。當然,在那個老地方的這次新的會面,將會不同以往——他們現在已經越過了那條“界線”,完全是另一種關系了。
少平不因為兩天來悲觀的思考就打算失約。不,他實際上又在內心激動地、迫不及待地期待著和曉霞見面。
剛和一群赤膊裸體的同伙吃完飯,他就十分匆忙地在樓道的水管上沖洗了身子,返回宿舍從枕頭底下抽出那身洗得干干凈凈、壓得平平整整的衣服換在身上。仍然用五個手指頭代替梳子,把洗凈的頭發撥弄蓬松,梳理整齊。他赤腳片穿起那雙新買的涼鞋,就急切地下了樓。
出柴油機廠的門房時,他在那扇破玻璃窗戶上看來無意實際有意照了照自己的身姿。他對自己的“印象”還不錯。真的,除過臉和兩條胳膊被太陽曬得黝黑外,他現在看起來又不象個攬工漢了!
孫少平懷著歡欣而緊張的心情,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地委常委辦公院。
不知為什么,這次在進入那個窯洞時,他心中充滿了恐懼。他看見那窗戶亮著燈光。她在。那燈光是如此熾烈,象熊熊燃燒的大火。他不由顫栗了一下。
現在已到了門口。心跳得象擂雷一般。他困難地咽下去一口吐沫,終于舉起了僵硬的右手,象有規矩的城里人一樣,用指關節輕輕叩響了門。
叩門聲如同爆炸一般在耳邊,在心中蕩起巨大的回聲。門立即打開了。
同他期望的那樣,出現的是那張燦爛的笑臉。(他想起夏日里原野上金黃色的向日葵……)進門以后,他才發現:潤葉姐也在這里!
他的臉立刻象被騰起的蒸氣撲過一般燙熱。難道他和曉霞的事潤葉姐已經知道了?
他拘謹地開口說:“姐……”
“你長這么高了!”潤葉親切地看著他。“快坐下!”她招呼說。
“潤葉姐要和你說件事呢!”曉霞一邊倒茶一邊對他說。
少平心里不免有點驚訝:潤葉姐要給他說什么事呢?
他兩天前才從曉霞那里知道,李向前的兩條腿被他自己的汽車壓壞,潤葉姐已經擔當起了一個妻子的責任。他當時既為向前而難過,又為潤葉姐而感動。潤葉姐的行為他并不驚奇,這正是他心目中的潤葉姐!
可是,她有什么事要對自己說呢?是要把她和向前的事托他轉告少安嗎?可他又一想,不會是這件事——這沒有必要了……少平看見,潤葉姐已經不象過去的模樣。她看上去完全成了少婦,臉上帶著一種修女式的平靜與和善。“我向前哥……什么時候能出院呢?”少平只好這樣先問潤葉姐。
“還得一段時間……我已經好長時間沒上班了,想多少做點工作,團委領導就讓我在社會上找個人,把地委行署機關的中小學生組織起來,搞個暑期夏令營,免得孩子們在暑假里無事生非。據說這也是地委秘書長的意思。
“要找個有文化,又懂點文藝的人才,我正愁得找不下個人,曉霞就給我推薦了你。我也想起,你正是最合適的人了!聽曉霞說你在柴油機廠干活,已經要結束。不知你愿不愿意做這事?可能工資沒你干活拿得多,按規定一天一塊四毛八……”原來是這!
少平一口就把這事答應了下來。
去帶地委行署的子女搞夏令營,這件事太吸引人了。賺錢多少算不了什么!總比在東關白蹲著強。再說,這是一件多么體面的工作——就是一分錢不賺,他也愿意干個半月二十天的!
少平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他正發愁過幾天沒活干哩,想不到有這么個好營生在等著他。
潤葉姐說妥這事后,就急急忙忙到醫院頂替婆婆照看丈夫去了。
于是,少平和曉霞又單獨在一塊度過了一段美妙的時光。一直到機關要關閉大門的時候,他才懷著甜蜜和愉快的心情,回到了柴油機廠他那個亂糟糟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