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陽Q235B鍍鋅管—13627669076
鍍鋅鋼管生產工藝
黑件檢查→掛料→脫脂→漂洗→酸洗→清洗→浸漬助鍍劑→熱空氣烘干→熱浸鍍鋅→內外吹→冷卻→鈍化和漂洗→卸料→檢驗、修整→打字標識→包裝入庫、運輸。
鍍鋅帶→開卷→拉伸→卷管→焊接→刮疤→鈍化和漂洗→補鋅→定型→打字標識→裁剪→打包→烘干→過磅。
那姑娘問:“幾個人?”
“就我一個。”少安陪著笑臉說。
姑娘一邊開票,一邊說:“證件?!?br />
“證件?”少安吃驚地問。
那姑娘抬起頭來,停止了開票,說:“你是哪兒的?什么單位?”
“我是個農民,來這里找我弟弟,因此沒證……件。”他老老實實說。
這姑娘看出他不是撒謊,又問:“那你帶著介紹信嗎?”
去他的!走時都忘記在田海民那里開個介紹信了。他只好又照實說:“我走得忙,忘記在隊里開介紹信了?!薄鞍匆幎?,沒介紹信我們不能讓你?!蹦枪媚锇压P擱在了一邊。
“啊呀,好同志哩!我這是初出遠門,人生地不熟,一條街走過來也沒找下個住處,你就行行好,讓我住一晚上……”少安可憐巴巴地央求這位搞登記的姑娘。
那姑娘看他這么懇切,猶豫了一下,就把票開了,說:“那你明天得另找地方去祝交十八元錢?!?br />
我的天!住一晚上就得十八塊?
如果原來知道貴得這么驚人,那他寧愿在街上蹲一夜也不來這里!
但現在他不好再退縮了。人家“破例”讓你住,你再不識抬舉,那就不象話了。
去他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說熊話,十八塊就十八塊!
少安于是很有氣魄地解開外衣,從貼身襯衣的口袋上取下別著的領針,掏出兩張硬錚錚的“大團結”,遞給了開票的姑娘。
辦完手續后,他根據發票上的房號,上了中樓第三層。
服務員把票據和他本人反復打量了半天,才把他引到了房間里。
少安進得房間來,驚訝住了。哈呀,這么闊的房子?。康厣箱佒越q毯,一張雙人軟床,雪白的被褥都有點晃眼;桌子上還擱架電視機……嘿,花這十八塊錢也找得來!
他把黑人革皮包擱在墻角的地毯上,新奇地又把這房間細細察看了一番。當他推開過道里一個小門時,發現還有一間小房——嘿,這是澡堂子嘛!還帶廁所著哩!他立刻激動地走進去,把搪瓷澡盆的水龍頭擰了一下。突然,不知從什么地方噴出一股水,澆了他一頭,也嚇了他一跳。
他慢慢才弄明白,一個帶噴頭的軟金屬管一頭連著水龍頭,一頭架在半墻上。哈呀,這澡堂子既可以躺到盆子里去洗,又能淋浴,先進透頂了!
孫少安拿干毛巾把濕頭發擦了擦,就從“澡堂子”里退了出來。
他現在才又發愁地想,他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弟弟。無論如何,今晚上就應該找到少平。
否則,明天人家就不讓在這里住了,他還得為自己的住處熬煎。再說,這地方房費太貴,人家讓住也不敢再住,只敢湊合這一晚上。
他走到窗戶前,兩只手托在窗臺上,焦慮地望著外面。天臨近暮黑了,遠遠近近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
他猛然記起了田福軍的女兒曉霞。他聽少平說過,她在黃原師專上學,他們之間也有來往。她或許能知道少平在什么地方吧?
對,找這個田曉霞去!
孫少安立刻調轉身,把墻角的黑人造革皮包提過去,壓在被子底下,然后就匆匆地出了房門。
他在街道上打問了黃原師專的去處,就一直向北關那里走去——他忘記了他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