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義H型鋼175*90*5*8批發
2013年5月20日,濟南H型鋼市場價格平穩。中國產業洞察網數據顯示,萊鋼產H型鋼200*200*8*12價格是3680元(噸價,下同);300*300*10*15價格是3860元;400*200*9*14價格是3800元,以上價格均與上周五價格持平。
經詢價了解,濟南H型鋼庫存普遍在幾百噸,只有個別大戶庫存有四千多噸。不過無論庫存大小,消化都很緩慢,商家反映周末基本無銷量。現階段鋼材市場中下游供需不平衡,商家庫中囤積貨物很難找到買家,只有固定客戶資源的經銷商出貨尚可。商家表示整個市場的鋼材成交價格都是透明的,H型鋼的報價基本一致,僅有少數規格的庫存較少,價格小幅高報,但消化依舊緩慢。商家認為近期鋼廠調價步伐過快,導致型材市場價格變化頻率較快,在無法把握濟南H型鋼市場走勢的情況下,觀望氛圍較重,短期內將謹慎操作,濟南H型鋼市場價格將弱勢盤整。
每天,只要學校沒什么事,孫少平就一個人出去在城里的各種地方轉:大街小巷,城里城外,角角落落,反正沒去過的地方都去。除過幾個令人敬畏的機關——如縣革委會、縣武裝部和縣公安局外,他差不多在許多機關的院子里都轉過了——大多是假裝上廁所而哄過門房老頭進去的。由于人生地不熟,他也不感到這身破衣服在公眾場所中的寒酸,自由自在地在這個城市的四面八方逛蕩。他在這其間獲得了無數新奇的印象,甚至覺得彌漫在城市上空的炭煙味聞起來都是別具一格的。當然,許許多多新的所見所識他都還不能全部理解,但所有的一切無疑都在他的精神上產生了影響。透過城市生活的鏡面,他似乎更清楚地看見了他已經生活過十幾年的村莊——在那個位所熟悉的古老的世界里,原來許多有意義的東西,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平淡無奇了。而那里許多本來重要的事物過去他卻并沒有留心,現在倒突然如此鮮活地來到了他的心間。
除過這種漫無目的的轉悠,他現在還養成了一種看課外書的習慣。這習慣還是在上初中的最后一年開始的。有一次他去潤生家,發現他們家的箱蓋上有一本他媽夾鞋樣的厚書,名字叫《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起先他沒在意——一本煉鋼的書有什么意思呢?他隨便翻了翻,又覺得不對勁。明明是一本煉鋼的書,可里面卻不說煉鋼煉鐵,說的全是一個叫保爾·柯察金的蘇聯人的長長短短。他突然對這本奇怪的書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他想看看這本書倒究是怎么回事。潤生說這書是他姐的——潤生他姐在縣城教書,很少回家來;這書是潤生他媽從城里拿回來夾鞋樣的。
潤生媽同意后,他就拿著這本書匆匆地回到家里,立刻看起來。
他一下子就被這書迷住了。記得第二天是星期天,本來往常他都要出山給家里砍一捆柴;可是這天他哪里也沒去,一個人躲在村子打麥場的麥秸垛后面,貪婪地趕天黑前看完了這書。保爾·柯察金,這個普通外國人的故事,強烈地震撼了他幼小的心靈。
天黑嚴以后,他還沒有回家。他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禾場邊上,望著滿天的星星,聽著小河水朗朗的流水聲,陷入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思緒之中。這思緒是散亂而飄浮的,又是幽深而莫測的。他突然感覺到,在他們這群山包圍的雙水村外面,有一個遼闊的大世界。而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朦朧地意識到,不管什么樣的人,或者說不管人在什么樣的境況下,都可以活得多么好啊!在那一瞬間,生活的詩情充滿了他十六歲的胸膛。他的眼前不時浮現出保爾瘦削的臉頰和他生機勃勃的身姿。他那雙眼睛并沒有失明,永遠藍瑩瑩地在遙遠的地方兄弟般地望著他。當然,他也永遠不能忘記可愛的富人的女兒冬妮婭。她真好。她曾經那樣地熱愛窮人的兒子保爾。少平直到最后也并不恨冬妮婭。他為冬妮婭和保爾的最后分手而熱淚盈眶。他想:如果他也遇到一個冬妮婭該多么好啊!這一天,他忘了吃飯,也沒有聽見家人呼叫他的聲音。他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一直等到回到家里,聽見父親的抱怨聲和看見哥哥責備的目光,在鍋臺上端起一碗冰涼的高粱米稀飯的時候,他才回到了他生活的冷酷現實中……從此以后,他就迷戀上了小說,尤其愛讀蘇聯書。在來高中之前,他已經看過了《卓婭和舒拉的故事》。
現在,他在學校和縣文化館的圖書室里千方百計搜尋書籍。眼下出的的書他都不愛看,因為他已經讀過幾本蘇聯小說,這些中國的新書相比而言,對他來說已經沒什么意思了。他只搜尋外國書和文化革命前出的中國書。
漸漸地,他每天都沉醉在讀書中。沒事的時候,他就躺在自己的一堆破爛被褥里沒完沒了地看。就是到學校外面轉悠的時候,胳膊窩里也夾著一本——轉悠夠了,就找個僻靜地方看。后來,竟然發展到在班上開會或者政治學習的時候,他也偷偷把書藏在桌子下面看。
不久,他這種不關心無產階級政治,光看“反動書”的行為就被人給班主任揭發了。告密者就是離他座位不遠的跛女子侯玉英。這是一位愛關心別人私事的女同學。生理的缺陷似乎帶來某種心理的缺陷:在生活中她最關注的是別人的缺點,好象要竭力證明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不完整的——你們的腿比我好,但另外的地方也許并不如我!侯玉英討論時常常第一個發言,象干部們一樣頭頭是道地解釋無產階級專政理論。勞動時盡管腿不好,總是搶著干。當然也愛做一些好人好事;同時又象紀律監察委員會的書記一樣監督著班上所有不符合革命要求的行為。